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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甚麼研究神學?摘自《天路客的神學》

摘自《天路客的神學》(Pilgrim Theology)。此書與其姐妹作《基督徒的信仰》(The Christian Faith)正由麥種傳道會翻譯中,預計2015年出版。後者贏得《今日基督教》(Christianity Today)雜誌2012年神學與倫理學類最佳書籍獎。 (mo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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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拉

三十九5. 細拉。是一個小小的詞,但解釋起來卻不是小小的困難。《武加大譯本》的譯者常將它排除在聖經之外,好像這個詞是不恰當的。但願他們多想一下,他們是否處於啟示錄二十二章19節的咒詛邊緣。古代的詮釋者並沒有過多地解釋它,我們的譯本對此也沒有多做解釋。但是,我們既然看到,「從前所寫的聖經都是為教訓我們寫的,叫我們因聖經所生的忍耐和安慰,可以得著盼望」(羅十五4),而且「就是到天地都廢去了,律法的一點一畫也不能廢去,都要成全」(太五18),就有充足的理由效法博學之人的榜樣,並接受他們的鼓勵,去探究聖靈的心意,因為是聖靈命令寫下它,並且交付給我們的。在這裡,我寧願如同水晶玻璃,把古代的真實面貌呈現給你,也不願使用我自己的任何新構圖或新繪畫呈現給你。 細拉在聖經中提到七十四次,其中七十一次在詩篇裡面,三次在先知哈巴谷書中,那也是以詩篇的型式寫成的;它總是被放在詩篇或詩句的末尾,只有四個地方除外,在那裡,它就像行星中間的太陽一樣,將前面的詞與隨後的詞結合起來,並且把光芒傳遞給兩者。它在古代有三重用途,第一種與音樂有關;第二種,與它要處理的問題有關;第三種,與聚集在主聖殿中的人群或會眾有關的教導。後兩者在我們基督徒中可能仍然佔有一席之地,因為他們被嫁接到基督這樹幹上,猶太人卻從那裡被砍下來;但我們就不能從第一種正確地吸取他們曾有的營養。 一、首先是與音樂有關。王室的詠唱團(代上二十五1~6;詩六十二篇標題;代上十六41)藉著它學到五件事: 當詠唱團來到細拉的時候,要稍作停頓、停止或暫歇,並默想一下前面提到的事情。 他們從那個停頓和間歇知道,當大衛王向百姓說預言,並用響亮的鐃鈸讚美神的時候,他在那一刻受到感動並教導了一些新的教訓。因這個理由,人們嚴肅地說,當他們聽見突然出現的聲音,它們要屏息側耳來聽,說,聽!看,瞧!當大衛的心受到神聖靈的聲音擊打,音樂停下來,停止了,他就這樣檢視自己:「耶和華啊,請說,僕人敬聽」[撒上三9]。 細拉表示音樂在某些曲調中的變化和變奏,或韻律或意義上的變化,或是節奏的分岔,或是某種音樂停止,無論耶柔米(Hierome)對此有何顧慮。《七十士譯本》經常遇見希伯來文本的細拉,希臘文版本翻譯為歌曲的轉變。 細拉用來指示歌唱者,他們要在標示出細拉之處把同一節經文再唱一遍。 最後,細拉指示歌唱者,要提高和拉高他們的聲音,用更大的聲音和響亮的鈸來讚美神。細拉呼召他們以樂器更響亮的弦和高亢的聲音。 但是,既然猶太人和諧甜美的旋律淹沒在他們輝煌聖殿的廢墟中,到目前為止我們對他們的音符仍然不熟練,這確實阻礙了我們對它的註釋。但願這個註解可以滿足讀者對於細拉在「音樂」這面的意義。 二、細拉與聖經本身的經文,或經文所要處理的事情有關,可以分成五個分支。 有些人認為細拉只是一種語言的裝飾,用甜美的強調來修飾語言;或是用一個無關緊要的詞來完成和聲,以免詩句因缺少一個註腳而停止,但這種推測是站不住腳的,並且與事實相去甚遠。 細拉不僅是對言語的熱愛,而且還表示這節經文、內容或整首詩篇的結尾,細拉永遠出現在整首詩篇和某節的結尾,只有以下四處經文不受到這個規則的限制:詩篇五十五篇19節[《呂振中譯本》、《新譯本》、《恢復本》、《和合本修訂版》],五十七篇3節[《呂振中譯本》、《新譯本》、《恢復本》、《和合本修訂版》];哈巴谷書三章3、9節。正如我們在一本書、一首歌或一首詩的末尾寫上「完成」(finis)一樣,猶太人同樣在任何頌歌或作品的末尾或結束寫上「細拉」、「平安」或「阿們」。今天,現代的猶太人,聽從以便.以斯拉(Aben-Ezra)的意見,將「細拉」與「阿們」視為同義詞,在他們的墓誌銘和祈禱文的末尾分別使用兩次或三次:像這樣:「阿們、細拉、阿們、細拉」,這個見解可以從某些特別的詩篇以細拉結尾得到支持(詩三8),而詩篇的數卷則以「阿們」結尾。因為詩篇分為五卷,其中四卷都以「阿們」—但願如此—結尾。正如你會發現的:第一卷結束於詩篇四十一篇13節;第二卷結束於詩篇七十二篇19節;第三卷結束於詩篇八十九篇52節;第四卷結束於詩篇一○六篇48節。 細拉是藉著過度推進和擴大真理,以誇飾或例證來闡述真理,使真理本身和它的意義更加清晰和明顯,就好像我們會說:「那太好了!」或「那太棒了!」有時是以加重的說法「荒唐」、「無法忍受」、「可怕!」:「神從提幔而來、聖者從巴蘭山臨到。〔細拉〕」(哈三3)。這裡的細拉指神帶著極大的尊嚴、超越和極大的威嚴降臨。「有許多人議論我的魂說:『他得不著神的幫助。』〔細拉〕」(詩三2)。細拉,他好像是說,哦,荒唐而可怕的褻瀆,將一個孩子從天父的恩寵交通切斷,並限制祂的憐憫,祂的手本是無所不能,要釋放所有依賴祂的人脫離危難。 細拉用來宣告那首詩篇或那節經文所啟示之真理的永恆性,雖然或許這個真理只是從那個時候才開始向教會顯明,或者在那個時候比以前的時代更充分地啟示出來。然而,在它第一次公開宣告的時候,那些獲悉或接到它的百姓都被說服了。因為這是永恆不變的真理,並且將永遠持續下去:例如,「救恩屬乎耶和華;你的賜福臨到你的百姓。〔細拉〕」(詩三8)。他彷彿是說,神已經拯救,也必永遠賜福給祂的百姓;這是不容爭辯的真理。主的憐憫永遠長存,這個教訓是永恆不變的(詩一三六4)。 細拉確實指示他們要認真地默想那些刻有細拉的主題,因為這些主題包含值得特別注意、默想和記憶的內容,或者是與基督有關的啟示:「榮耀的王是誰呢?萬軍之耶和華,祂是榮耀的王!〔細拉〕」(詩二十四10)。有關恩典的奧秘:「萬軍之耶和華與我們同在;雅各的神是我們的避難所!〔細拉〕」(詩四十六7)。關乎人的責任(詩四4,三十二5)或人的脆弱(詩九20,三十二4)。正如鑽石比其他寶石更有價值,太陽比行星更輝煌,這些句子同樣比聖經的其他部分更輝煌。雖然乍看之下,細拉出現的情況並非總是如此,還有其他沒有細拉的聖經文本比它們更優秀(如果可以進行任何比較的話)。但如果我們深入研究這句子的場合、範圍、性質,我們會更願意接受,當我們思考的時候,這是聖靈的慣常做法,為了給我們獨特的指示和益處,提出較低和次等性質的事物,好供我們最深入默想。例如,詩篇九篇16節:「耶和華已藉祂所施行的審判將自己顯明了;惡人被自己手的工作纏住了。」這節經文以「希迦庸,細拉」結束,它的意思是默想細拉,他彷彿是說,這是一件值得注意和永恆默想的事;義人永遠不要忘記這一點,惡人在他們自己的計謀中滅亡,落入他們自己的網羅。這一點值得每個敬虔之人注意並銘記在心中:神將一次又一次對惡人執行最嚴厲的審判,藉此被他們所認識,雖然他們永遠不會藉著祂的忍耐和憐憫學會承認祂是他們的主。 這就是關於經文所要處理之事情的細拉。 三、現在,我們還需要一個結語,來闡明細拉給會眾的教導,一共有六條。 細拉記錄了心靈對所唱或所說內容的注意和疏忽(詩三2~8),無論他們在哪裡看到細拉,他們可能會設想他們聽到了主從天上來的聲音。「萬民哪,你們都當聽這話。世上一切的居民,無論上流下流,富足貧窮,都當留心聽」(詩四十九1~2)。當他們歌唱時聲音高昂,他們的心和情感就會更加高昂,他們的聲音和心都合拍,他們共同的和聲在主的耳中會是甜美的 細拉是一個肯定的說明,他們藉此宣布他們同意並認同所傳達的真理,正如我們在贊同他人的言論時所說的:對,正確,你說的對,確鑿無疑。他們的細拉同樣是指真實的、確定的、超越的。例如,詩篇三篇4節,「我用我的聲音求告耶和華,祂就從祂的聖山上應允我。〔細拉〕」,也就是說,可以肯定的是,耶和華知道我們內心的秘密,祂是活人和死人的審判者,必照著各人在肉身中無論是善是惡的行為,將最公義的審判加在我們身上。詩篇五十二篇3節,「你愛惡勝似愛善,又愛說謊,不愛說公義。〔細拉〕」,也就是說,不可否認,我們都承認這一點,我們自己的經歷和痛苦使我們知道,那些眼中不敬畏神的人,喜歡說話並盡其所能地敵對神的子民,要傷害他們,而不是幫助他們,傷害他們無辜的名聲,而不是維護它。 細拉是內心和靈魂對神虔誠的呼喊,希望或渴望實現所說或所應許的。例如,哈巴谷書三章13節:「你出來要拯救你的百姓……。〔細拉〕」,先知好像是說,主啊,我懇求你,永遠要出來拯救你的受膏者。詩篇五十五篇17~19節:「晚上、早晨和中午、我都哀怨悲歎。他聽了我的聲音,贖救了我的性命得到平安,脫離我接觸的戰陣;因爲攻擊我的、的確眞多。上帝必聽,那從亙古坐着爲王的必使他們受苦,〔細拉〕」(《呂振中譯本》),也就是說,耶和華啊,我懇求你,永遠側耳傾聽我卑微的訴求,並起來攻擊那些起來攻擊我的人。 細拉表示他們對某種奇特、不尋常效果的欽佩,無論是神的傑作還是人的邪惡。例如,詩篇五十七篇3節:「祂就從天上施恩來拯救我,使蹂躪我的人蒙羞辱;〔細拉〕」,也就是說,哦,神那奇妙而令人欽佩的良善,有時祂樂於從天上差遣祂的天使,總是帶著祂的憐憫和真理,解救祂可憐又困惑的僕人們,脫離那些對他們來說過於強大和有能力的人手中。詩篇五十四篇3節:「因為外人起來攻擊我,強暴人尋索我的命;他們眼中沒有神。〔細拉〕」,也就是,哦,尋索聖徒們的生命,將生命之神和對祂的紀念拋在腦後,這真是可怕的不敬虔和殘忍。 考慮到神那令人無法測度的威嚴,以及他們自己極其巨大的脆弱和痛苦,他們內心受的屈辱和驚愕。例如,詩篇六十六篇7節:「祂用權能治理萬民,直到永遠;祂的眼睛鑒察列邦;悖逆的人不可自高。〔細拉〕」,也就是說,這是在普世之王面前降卑的事,詩篇六十八篇7~8節:「神阿、你曾在你百姓前頭出來、在曠野行走。〔細拉〕那時,地見神的面而震動,天也落雨;西乃山見以色列神的面也震動。」詩篇三十九篇11節:「你因人的罪惡以責備糾正他的時候,叫他的美容消滅,如衣被蟲所咬。世人真是虛幻。〔細拉〕」,他彷彿是說,這會使這世上最驕傲的心降卑,並且把他打倒在地。 這是榮耀頌、讚美神的一種特殊方式,與「因為國度、權柄和榮耀全是你的,直到永永遠遠」沒有太大不同,或者甚至完全相同。例如,「全地要敬拜你、歌頌你,要歌頌你的名。〔細拉〕」(詩六十六4)。「我們終日因神誇耀,還要永遠讚美你的名。〔細拉〕」(詩四十四8)。「獨行奇事的耶和華以色列的神是應當稱頌的;祂榮耀的名也當稱頌,直到永遠;願祂的榮耀充滿全地。阿們、阿們」(詩七十二18~19)。—愛德蒙•雷菲爾德(Edmund Layfielde)。 ——摘錄自司布真,《大衛寶庫2》(2023年10月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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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篇三十九篇第2~9節

2    我默然無聲,連好話也不出口;

     我的愁苦就發動了。

2    我默然無聲,連好話也不出口;

     我的愁苦就被攪動了。

3    我的心在我裏面發熱;

     我默想的時候,火就燒起;

     我便用舌頭說話。

4  耶和華啊,求你叫我曉得

我身之終,我的壽數幾何。

叫我知道我的生命不長。

5  你使我的年日窄如手掌,

我一生的年數,在你面前如同無有;

各人最穩妥的時候,

真是全然虛幻。〔細拉〕

6  世人行動實係幻影;

他們忙亂,真是枉然:

積蓄財寶,不知將來有誰收取。

3    我的心在我裏面發熱;

     我默想的時候,火就燒起;

     我便用舌頭說話:

4  耶和華啊,求你叫我曉得

我的結局,我的壽數幾何。

願我知道我何其脆弱。

5  看哪,你使我的年日窄如手掌,

我一生的年數,在你面前如同無有;

各人最穩妥的時候,

真是全然虛幻。〔細拉〕

6  世人行動實係幻影;

他們忙亂,真是枉然:

積蓄財寶,卻不知將來有誰收取。

7    主啊,如今我等甚麼呢?

     我的指望在乎你。

8    求你救我脫離一切的過犯;

     不要使我受愚頑人的羞辱。

9    因我所遭遇的是出於你,

     我就默然不語。

7    主啊,如今我等甚麼呢?

     我的指望在乎你。

8    求你救我脫離一切的過犯;

     不要使我受愚頑人的羞辱。

9    因這是你所做的,

     我就啞口無言。

一個痛苦的病人被吩咐要吞兩片藥,他吞得很荒謬,因為他沒有馬上吞下,而是把藥在嘴裡轉來轉去,咬得粉碎,嘗了一口的苦味。戈霍爾德(Gotthold)在場看見,就如此沉思:毀謗者和對手的侮辱和毀謗都是苦澀的藥丸,所有人都不懂得不嚼就咽下的藝術。然而,對基督徒來說,它們在許多方面都是有益健康的。它們提醒他想起自己的罪,試驗他的溫柔和忍耐,向他指明他需要防範的東西,因他忍受它們的緣故,它們最後在他面前回報他的榮譽和榮耀。然而,對於毀謗的藥丸和其他藥丸,最好不要在我們的頭腦中不斷地滾動它們,也不要照著肉體和世界的看法來判斷它們。那樣只會增加它們的苦味,把苦味傳到舌頭上,使心中充滿成等比例的仇恨。真正的方法是吞咽下去,保持沉默,然後忘記。我們必須在心裡消化我們的憂愁,說,因這是你所做的,我就啞口無言。消除毀謗之苦的最好方法,是聖經中甜蜜的應許和安慰,尤其是這一點:「人若因我辱罵你們,逼迫你們,捏造各樣壞話毀謗你們,你們就有福了。應當歡喜快樂,因為你們在天上的賞賜是大的」(太五11~12)。唉,我的神啊!吞下那些謾罵的藥丸,祝福那些咒詛我的人,善待那些恨我的人,為那些惡意利用我的人禱告,是何等艱難!但是,主啊,既然這是的旨意,就照你的旨意賜下它們吧,因為要緊的只有一件事,就是沒有你的恩典,我什麼也做不了!——克里斯蒂安˙斯克里弗(Christian Scriver)。

——摘錄自司布真,《大衛寶庫2》(2023年10月出版)

 

招聚我的聖民到我這裡來

五十5. 招聚我的聖民到我這裡來。這裡的經文可看做那位偉大的審判官賜給天使——那些服役的靈,執行祂的旨意,留心祂權能的聲音——的委任狀。經文的語言與和我們主所說的一致,祂暗指人子的降臨時說:「祂要差遣使者,用號筒的大聲,將祂的選民從四方,從天這邊到天那邊,都招聚了來」[太二十四31]。但在這最後聚集普世聖徒來受審判之前,耶和華以各種各樣的方式、透過多種不同的途徑——包括神護理的媒介和恩典的媒介——將他們聚集在不同的地方。在祂坐在審判的寶座之前,我們看見祂坐在憐憫的寶座上,聽見祂這樣說:招聚我的聖民到我這裡來。這些話指引我們留意:(1) 所描述的特質:我的聖民。(2) 發出的命令:招聚我的聖民到我這裡來。 (1) 此處所描述的特質:我的聖民。我們要明白,我的聖民指的是那些已經被主分別為聖、分別出來的聖潔之人。我們沒有一人能夠憑本性獲得這種特質。我們生來就是罪人,毫無分別;但是藉著神的恩典,我們經歷了本性的改變,也因此經歷了名字的改變。聖徒的頭銜常常被人們用來取笑神的百姓。世人說:「這樣一個人就是你們聖徒中的一員。」不過,我的弟兄們啊,如果我們真的配得那樣的特質,就沒有什麼尊榮比我們所被授予的聖徒之名更崇高的了。但是,我們是靠著什麼成為聖徒的呢?我們成為聖徒:① 藉著神的揀選。聖徒是永恆之愛的對象,他們的名字被寫在羔羊的生命冊上。值得指出的是,在聖經中,凡是提到神的百姓作為永恆之愛的對象時,都與他們個人的成聖相連。請注意,他們被揀選,不是因為他們是聖徒,也不是因為預見他們將要成為聖徒,而是被揀選成為聖徒。成聖是揀選的結果,是被揀選的唯一明證。② 藉著神的改變,那是揀選的必然結果。藉著聖靈的大能,一個內在的、屬靈的、超自然的、普遍的轉變發生在聖徒身上。如此,他們心思的靈被更新,與神的性情有分。……那麼,請記住這重要的真理:基督徒被福音所召,成為聖徒;你是基督徒,與其說是因為你的正統,不如說是因為你的聖潔;你是聖徒,只不過是因為你在一切行事為人上都是聖潔的。③ 神的百姓以敬虔的行為證明他們是聖徒。「憑著他們的果子」,而不是憑著他們的感覺,也不是憑著他們的嘴唇,也不是憑著他們一般的信仰告白,乃是「憑著他們的果子,就可以認出他們來。」④ 聖徒的特質可以藉著神聖的奉獻來證明。神的百姓之所以被稱為聖潔,是因為他們被奉獻給了神。將自己奉獻給神,服事祂,是聖徒的義務和特權。甚至連異教的哲學家也會說:「我把自己借給了世界,卻把自己奉獻給了眾神。」但是,我們擁有更多的光和知識,因此要比塞內加(Seneca)背負更大的責任。 (2) 發出的命令:招聚我的聖民到我這裡來。耶和華使用各種各樣的方式把祂的聖徒招聚到祂那裡。① 在人們歸信的時候,祂招聚他們到祂那裡去。基督頒給服事祂之人的大使命是:「你們往普天下去,傳福音給萬民聽。」或者換句話說,招聚我的聖民到我這裡來。福音被傳給罪人,為的是讓他們可以成為聖徒。② 在公共崇拜的時候,聖徒被神招聚在一起……。③ 在祂的聖徒遭遇危險的時候,祂把他們招聚到祂那裡。當暴風雨環伺他們的時候,祂渴望遮蔽他們免於風暴襲擊。祂透過先知以賽亞對他們說:「我的百姓啊,你們要來進入內室——我的完全、我的應許之室——關上門,隱藏片時,等到忿怒過去」[賽二十六20]。④ 在教會的服事中,神將祂的聖徒招聚在一起。基督如此將祂的使徒招聚在一起,賜給他們使徒的職分,去教導萬民。在宗教改革時期,教會的元首為了點燃歐洲——是的,是整個世界——的復興之火,為了教皇主義的氣息永不再吹起,祂興起了路德和加爾文,以及其他一眾傑出的改革家。⑤ 在祂的聖徒死亡之時,在復活之時,神將他們招聚在一起。「在耶和華眼中,看聖民之死極為寶貴」[詩一一六15]。這是死亡慣常接受的使命:「去吧,死亡,去招聚我的聖徒某某到我這裡來。」正如園主進入園中,採摘盛開的花朵和成熟的果實一般,耶穌基督也進入教會的園子,招聚祂的聖徒到自己那裡去;因為祂說:「父啊,我在哪裡,願你所賜給我的人也同我在那裡,叫他們看見你所賜給我的榮耀」[約十七24]。——濃縮自西布里(J. Sibree)在素里(Surrey)教堂重新開放時的講道摘要。 ——摘錄自司布真著,《大衛寶庫2》(預計10月底出版) 《大衛寶庫1》涵蓋詩篇一至二十六篇,於2020年底出版 《大衛寶庫2》涵蓋詩篇二十七至五十二篇,預計2023年10月底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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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求快樂

1. 追求快樂 The Search for Happiness 1不從惡人的計謀、  不站罪人的道路、  不坐褻慢人的座位; 2惟喜愛耶和華的律法、晝夜思想,  這人便為有福。 —詩篇一篇1~2節   本篇講章的錄音檔: https://www.mljtrust.org/sermons/old-testament/mans-search-for-happiness/ 詩篇第一篇非常有意思,學者們都同意它具有一個極其真實而重大的意義。它無疑是整卷詩篇的導論。這是一卷教導一種哲理、一種人生觀的書。你在箴言和其他智慧書(約伯記、傳道書)中也會看到這點;你也會在聖經裏許多教誨與神學的部分看到這點。但在此以這個特定的詩歌體裁,表達出作者(詩人)的人生經驗—他對神教導的領悟,以及在那個經歷中,神如何帶領他更進一步、更深刻地體會到神要人所走的道路。因此這首詩是一個導論,使得我們可以得著—正如我們期望的—整卷書的基本教導和哲理。 一個信息 就像我已經說過的,它是整本聖經信息的一個很好的導論,但同時也是一個總結。因為整本聖經只有一個信息:它雖然以不同的方式講述,但都是同一個信息。其中有很多不同的環境和地理,有很多的歷史;一大堆君王、王子、戰爭、打仗、出生、婚姻、死亡、數不清的細節,但只有一個主題:就是人(男人和女人)與神的關係、神為我們和我們的救恩做了什麼。 所以,你在聖經的每個部分都看到這點,這也是整卷詩篇的大主題,因此,它濃縮在這首詩篇第一篇裏。那麼,我們可以說,我們在此看到的是整本聖經的精華,講述著關於人與他們在世以及當下的生活。這就是我要你們注意的地方。 我們是受限於時間之下的受造物,這就是新年和過去對我們來說有所不同的原因。我們這樣分割時間,若我們能善用時間,並沒有什麼不好。任何讓我們停下、反思、暫停、默想的事,並使我們從這些事去思想自己與至高神的關係的,都是好事。 有人會說:「但是,你幹嘛要這樣做呢?你是不是有點過時了?在這個現代世界裏,你是不是有點落伍了?你不能講點新的嗎?講點切合實際的東西嗎?你不能給我們一點新的教導嗎?我們活在現代這樣一個科學至上的時代,你不能以當下的生活為主,把你理論與默想的精華教導我們、像其他那些人所想所講的嗎?你何不嘗試預測未來、說說將要發生什麼事情?你何不告訴我們:我們該做些什麼、我們該擔心什麼、我們該叫政府做些什麼?你何不針對世界秩序或如何提高生活品質提供一些新建議?你何不做這些事呢?你幹嘛要回到你那本破舊的老書?你何不做點新事情?」 我認為那是一個合理的問題,我並無異議。而這個問題的答案,就在聖經裏的一卷書,就是傳道書:「日光之下並無新事」(傳一9)。一個都沒有:並無新事!若有人可以指出,我們今日所處世界的情境有別於過往,那麼我們還可以說需要有個新方法,但我想我可以向你們證明並無新事。 人類在今世所處的狀況與過往並無兩樣。你注意看詩人那個時代的人在追求什麼,快樂! 「這人便為有福〔就是快樂〕」—就是這樣!—「不從惡人的計謀,……這人便為有福。」有福—快樂。他們在追求快樂,這位詩人知道,他自己也曾追求過。 今日人類的基本追求仍然同樣是追求快樂。我們不是第一批想追求快樂的人;人類有史以來就一直在追求這個。整個關於人的生命、歷史、文明的故事,就是對這個快樂的大追求。沒有人想要悲慘,沒有人想要憂傷;每一個人都在尋求喜悅、快樂、和歡欣。所以情境是一樣的,沒什麼新事。 你說:「啊,但看看這個世界。」然而,世界也還是一樣,一個充滿戰爭和嫉妒的地方,一個充滿羨慕、惡毒、怨恨、和失望的地方。它並沒什麼改變。也許看起來不太一樣,但它本身和它的本質是相同的。古代曾用的大砲和今日的炸彈一樣可怕,只是形式看來有點不同。但基本的情境,以及這個世上生命的不穩定性,都還是一樣的。日光之下並無新事。因此沒必要離開這個古老的教導,因為它所面對的是同樣的問題。 但我有一個更重要的理由要你們留意,就是,這是神的教導,而其他的一切都只是人的教導。哦,我知道,哲學家們也探討過這個追求快樂的問題;有些人也寫過他們的烏托邦。這就是所有事情的關鍵:追求快樂,尋求福分。然而你看,怎麼做卻都沒用。我們這裏所說的,是神為得到快樂所開出的處方。神開的處方!所以我回到聖經,因為這書在本質上與其他所有的書是不同的。這不是人的著作,不是人的產品,不是人的發明,不是人的思想目錄或清單。它是神的啟示。它一直都是,並且現在還是。今天的世界和過往的時代一樣(或甚至更加)都需要它。 讓我再加上一個理由。這個教導是歷經體驗所積累的。這書如同詩篇三十七篇所說的:「我從前年幼、現在年老」(25節),一個人在訴說他的人生經驗。所以在此你得到個人的經驗、國家的經驗;能回顧一段歷史是一件很難得的事。我們自以為知道很多、我們如此聰明、我們如此的與眾不同。但是當你越發回顧與審視歷史,你就越發明白,日光之下真的並無新事。 人類一直以來就面臨這個問題,一直追求他們得不到的快樂。因此,能夠回顧這個歷史記錄,看看其中的人和國家告訴我們的,什麼是錯誤的路,什麼是正確的路,這豈不是一件好事?在這個記錄中,有人說:「我終於找到了,就是這樣!」這就是你眼前所看到的:一個敬畏神律法並付諸實行的人。那是我回去讀這卷書的另一個原因。 然後,最後,這是一本使我們無法迴避的書。它把那個最根本的重大選擇,明明白白地擺在我們面前。這使得我必須大略提一下、整本聖經處理生命難題的方法。聖經和其他書籍或教導的主要不同點—它最偉大的地方—在於它極其簡單。我不知道你是否曾嘗試去讀那些哲學書籍?我覺得它們艱澀難懂!裏面有一大堆專有名詞,誰能跟得上?感謝神,這裏有一本簡單、直接、易懂的書;它把人生問題的複雜性歸納為一個簡單的重點。聖經一直都是這樣。它說:「你面對兩個選擇,並且只有兩個」,它從頭到尾都這麼說。只有兩個選擇:神的路還是撒旦的路;亞伯的路還是該隱的路;雅各的路還是以掃的路。在這首詩裏,有一個好人、敬畏神的人、一個義人。也有一個不信神的、作惡的人。一直都是這兩條路。 因此,聖經是一本獨特的書,它平鋪直敘,把所有的複雜性歸納成一點:你要走哪條路?不是這條就是那條。但當然,它還更深入。它用舉例的方式幫助我理解,這就是這首詩的內容。 哦,惟願我們了解神慈愛的心意!祂要我們知道與理解;祂因著我們的軟弱而俯身,祂因著我們的無知而降卑。祂用圖解、例證、歷史—任何的方式—來使我們認識真理。這正是祂在此所做的。我們看到有兩種人:惡人和義人。我們看到有錯誤的道路和正確的道路,壞的路和好的路,否定的路和肯定的路。這就是好教導的本質:讓我們不僅看到正面,也看到負面,讓我們看到對比,並從例證中得幫助。 那麼,這裏要教導什麼呢?正如前述,我們很想得到快樂。詩人說:「哦,有福的人」,「這個蒙福的義人。」是的,但問題是他怎麼得到的呢?他怎麼達到這點?這就是聖經針對這個最重要議題的教導。你想要快樂,對吧?你希望你無論在什麼情境下都能是個有福的人吧? 這是有可能的!這是聖經的教導,我倣效聖經裏的例子和它的教師們,為了要使這件事簡單易懂,將它分為理論和實踐兩部分。這種方法總是對的。你應該先看理論的部分,再看它叫你怎麼做。那正是這兩節經文所告訴我們的。 那麼,先看理論,那是最重要的。若有人告訴你,你不需要理論,直接動手就好了,別相信他,那是不對的。如果你夠聰明,你會先讀一下、了解一點理論再動手。因此,聖經首先告訴我們,快樂是唾手可得的。我強調這點,因為這是在今天這個世界裏最令人難以置信、最令人吃驚的事;但這是聖經裏的好消息。它照著我們所處的情境向我們說:「快樂、有福是可以得到的。」 很多人在人生初期以為他們很容易找到快樂並能擁有它。他們自認為有別人從不知道的秘訣。我們年輕的時候說:「那些中年人和那些老年人實在是走錯路了。傻瓜們,他們完全不懂;你看看他們—一群過時落伍的人!我們知道,我們有秘訣,我們可以找到它。」我們剛開始的時候都是這樣。我這麼說絕不是出於悲觀,事實證明我們沒過多久就會明白,它不像我們想的那麼簡單。我們很快就會發現,這世上最令人難以捉摸的,就是快樂。 那麼下一步是什麼呢?大部分的人—幾乎是所有人,除非他們成了基督徒—否則,最後的結果就是很可能會陷入絕望和徹底的無助。詩歌作者所寫的「平安,完全平安,在此幽暗惡世」?* 他們說:「不可能!完全不可能。」 不管我們是否接受,確實有很多人處於這種情境下,事實上,世界上最偉大的文學作品都是悲劇。莎士比亞的知名著作都是他的悲劇作品。世上最偉大的文學作品來自希臘和希臘文學中的悲劇。為什麼?因為人生是很悲慘的。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小飛俠彼得潘追求快樂人生的故事完全不合理。如一位西班牙作家曾經講過的—人生中所有的重大事件,都帶著「生命的悲劇色彩」。 人生就是一場悲劇。這是顯而易見的;我們隨處可見,這是人類最大的問題、也是最大的渴望;他們追求快樂,因為他們發現自己身處悲劇當中。但很多人得到結論說,那是不可能得到的,最後的結果時常是像莎士比亞高明的描述—所有的人在最後一幕都死了。那就是結局—大悲劇! 但有些人更甚一步。他們不僅心存絕望和完全無助,他們還變得憤世嫉俗。他們說:「人生是什麼呢?」我們再說莎士比亞,他看透各式各樣的人,把那些話放在他筆下的一個人物口中;他說,人生是什麼呢?不過是「一個傻瓜所講的故事,一大堆的聲音和憤怒,卻完全—沒有意義!」那就是犬儒主義。人生就是「一個傻瓜所講的故事」。當你回顧人類的歷史時,你不禁感慨,真是這樣。看看那些戰爭和為戰爭所做的一切預備,完全只是愚昧、愚蠢、和瘋狂!人是一個傻瓜,是一個愚昧人。 憤世嫉俗的人看到這點並大聲疾呼。有些詩人已經表達了同感;這裏有個例子,是首標準的憤世嫉俗的詩: 我和誰都不爭,和誰爭我都不屑; 我愛大自然,其次就是藝術; 我雙手烤著生命之火取暖; 火萎了,我也準備走了。 —薩維奇•蘭德(Walter Savage Landor)* 那是今日一種司空見慣的態度。另外一位這麼寫道: 既然人人生來要死, 並無人能吹噓幸福, 對於世事同說一辭,讓我們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如朝聖者走向定點, 世界只是過棧,死亡才是旅程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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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義的恩典與恩典的教義

但神對惡人說: 你怎敢宣告我的律例, 口中提到我的約呢? ——詩篇五十16 此處,耶和華轉向祂百姓中間那些明顯的惡人,這樣的惡人,甚至在祂聖所的至高之處也存在。如果那些有道德的形式主義者受到了譴責,這些不道德的冒充者又怎能與天堂相交呢?如果無心尚且破壞了更合宜、更有道德的敬拜,那麼,傲慢地違背律法的罪豈不更是敗壞惡人的祭物? 五十16. 但神對惡人說。神之前已經譴責過觸犯第一塊法版的人,如今則向觸犯第二塊法版的人說話。你怎敢宣告我的律例?你公然違反了我的道德律法,卻依然堅持我的禮儀律法!你跟它們有什麼關係?你可以從它們得到什麼益處?你敢把我的律法教導給他人,自己卻褻瀆它嗎?這是何等的厚顏無恥,又是何等的污穢褻瀆!即便你自稱是利未的子孫,那又怎麼樣呢?你的惡行使你喪失資格,也將你推拒在繼承權之外。如果我的百姓像我所喜悅的那樣屬靈的話,你的惡行應該讓你啞口無言,也將讓你啞口無言—因為他們不會忍受你,也不會將那暫時之物的分例給你,這分例本是我真正的僕人當得的。你數算你的聖日,你為諸般禮儀爭辯,你為外在之事爭戰,卻輕看律法中更重要的事!你這瞎眼的領路人,蠓蟲你濾出來,駱駝你倒吞下去;你的假冒為善,就寫在你的額頭上,昭示在眾人眼前。你怎敢……口中提到我的約呢?你說與我立約,卻仍然將我的聖潔踐踏在腳下,就如豬踐踏珍珠。你以為我會容忍你們這樣?你的嘴滿了謊言和毀謗,卻還裝腔作勢地說幾句我的話語,好像它們正適合你這樣的人吃上幾口。多麼可怖,多麼可憎!就是到了今天,我們仍能看見那些輕看律例的人講解教義!他們使恩典成為犯罪的擋箭牌,甚至自認為信仰健全,生活卻敗壞不堪。我們需要教義的恩典,就如需要恩典的教義一樣;沒有恩典,使徒就形同猶大,而能言善辯的教授就成了基督十字架徹頭徹尾的仇敵。 ——摘錄自司布真著,《大衛寶庫2》(預計10月底出版) 《大衛寶庫1》涵蓋詩篇一至二十六篇,於2020年底出版 《大衛寶庫2》涵蓋詩篇二十七至五十二篇,預計2023年10月底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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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爾斯˙西緬教我們學習解經講道

查爾斯˙西緬教我們學習解經講道[1] Expository Preaching: Charles Simeon and Ourselves 巴刻(J. I. Packer)著 巴刻(1926-2020),是著名基督教神學家,多本作品的作者。 周俞雲翔譯 查爾斯˙西緬(Charles Simeon, 1759-1836)是聖公會歷史中一位傑出的福音派傳道人。他鼓舞了當代福音派的許多傳道人,首先是因為他作為傳道人以及傳道人的良師益友,具有可做楷模的生活方式。他起初被聖公會的精英所鄙視,最終,他的影響力在英國教會的記錄中幾乎是史無前例的。不過,西緬持續的影響更多地在於他講道學的理論,也是這篇文章的主題。 解經講道的定義 倘若我們想要支取查爾斯˙西緬作為解經講道理論家的智慧,我們首先必須搞清楚我們說的解經講道是甚麼意思。這是必需的,因為解經這個詞經常被用於有限的意義上,僅僅表示一篇從較長的經文傳出的講章。例如,布萊克伍德(Andrew Blackwood)寫道:「在這裡,解經講章是指從聖經中長於兩、三節的經文發展出來的講章。……解經講章意味著按照文本處理一段相當長的經文。」[2] 他繼續建議年輕的牧師,也許應該「每月傳講一篇」這樣的講章,[3] 並且就相關技巧的問題給予提示。 我並未暗示布萊克伍德的用法對任何目的而言都是不允許的,但我必須提出,它對我們眼前的目的而言過於狹隘——光是因為一個理由就夠了,即它會排除查爾斯˙西緬的大部分講章,只剩下少量(你們看,他所用的經文太短了!)。我們會發現,定義「解經式」講道的方法,更好的不是按照經文的長度,而是按照傳道人處理經文的方式;更好是說:解經講道是傳道人認識聖經是永生神活潑的道,並且單單渴望聖經能自由地對有罪的人說出它自己的信息;因此,傳道人從經文講道,並且像清教徒所說那樣,在講道的時候努力「打開」它,或者,用西緬的話來說,「把經文的內容帶出來」;他講道的整個目標就是向他的聽眾指出,經文如何對他們談論神和他們自己,並且帶領他們進入巴特(Barth)所謂之「聖經裡奇怪的新世界」,為了叫他們可以遇見那個世界的主。 因此,解經講道的實踐預先假定,聖經和福音記錄了聖經文字與這位說話的神之間的關係;這位神就是我們必須面對的。這樣為這個概念下定義,我們可以說,西緬傳講的每一篇講章都是解經講章;當然,我們還可以補充說,我們自己傳講的每一篇講章也都應該是解經式講章。我們或者可以問,在基督的教會裡,還有傳講其他類型講章的空間嗎? 我們當代環境中的解經講道 明白了解經講道是甚麼以後,接著,我們必須清楚知道,為甚麼我們現在對解經講道如此感興趣。幾乎在六十年以前,布萊克伍德教授就美國的景象寫道:「各地的牧師都開始關注解經講道」,[4] 可是,我們今天也是一樣。我們最好停下來問問自己,為甚麼會這樣呢?在這種關注背後的是甚麼?在這些日子,為甚麼我們都在思考、著寫、和談論解經講道?我確信,我們在尋求的,不只是處理較長經文的一些提示。我們需要的幫助,是在更深層次上的。 我想,困擾我們的是,福音派強而有力之講道的古老傳統——在英國,懷特腓德(Whitefield)、衛斯理、貝瑞奇(Berridge)、西緬、哈斯藍(Haslam)、和萊爾(Ryle)的傳統——已經逐漸消失,而我們不知道如何復興它。我們覺得,我們這些傳道人雖然竭盡全力,仍然未能恰當地對人的靈魂說話。換句話說,在我們現代對解經式講道的關注背後,是對我們自己的事工深深的不滿。 約翰˙歐文(John Owen)在十七世紀寫了一篇吸引人的短文,題目是《一位英國老清教徒的品格》(The Character of an Old English Puritane,  1646),我們在其中學到,這樣的人「認為最好的講道絕大多數內容是關於神,而不是人」。[5] 我認為,我們自己持續的懷疑是,我們自己講道的內容過多的時候與人有關,而沒有足夠關於神的內容。我們有一種不安的感覺,就是那些飢餓的羊群仰望著我們,卻沒有真的被餵飽。不是我們沒有嘗試把生命的餅擘開給他們;只是任憑我們如何努力,我們的講章都是沉悶、平淡、平庸、冗長乏味,而且不是很有營養。我們(很自然地)試圖用這種想法安慰自己:講道的日子已經過去了,或者熱心的勸告、組織、管理、籌款已經足以改進講壇的無效了;但是我們重新再讀哥林多前書二章4節——「我說的話、講的道……乃是用聖靈和大能的明證」——我們就再次感到不安,我們再次得出結論,就是我們的事工缺少了某些東西。這當然是我們今天這些福音派人士對解經講道這個題目如此著迷的真正原因:因為我們想知道,怎樣可以重新獲得過去傳福音的人大有能力的那種權柄和膏抹,讓罪人謙卑,教會得以建立。 查爾斯˙西緬:模範的傳道人和講道者 當我們問「甚麼是解經講道?」的時候,我們的問題其實是:「我們怎麼能夠學習用聖靈和大能的明證傳講神的道?」要使我們的講章達到的目標,講道的秘密何在?為了幫助我們回答這些問題,我們要借鑒英國牧師查爾斯˙西緬的智慧,他是劍橋國王學院(King’s College, Cambridge)的研究員,在那個城市的聖三一教區教堂(Holy Trinity parish church)任職教區牧師五十四年,從1782年一直到他在1836年去世為止,享年77歲。大家都認為他是個卓越的傳道人,他也將指導學生和年輕傳道人視為他畢生工作的核心。 西緬是一位英國上流社會的紳士,他的父親是一位富有的律師。西緬是一位有趣而又有點古怪的人;他講話極度清晰,彬彬有禮而有說服力,而且幾乎對一些小事情過分地一絲不苟(你可以說他是個挑剔的人),他穿著時髦,有個尖下巴,身體和面部表情幾乎近於古怪,他是個很容易讓人取笑的人,許多人也確實這樣做了。在這一點上,他的急性子、濃厚的幽默感和貴族風格對他並沒有幫助;他終身都是個單身漢,沒有人幫助他脫離他那些古怪的行為。 然而,關於他的重要事實是,他很堅定、徹底、頭腦清晰、熱心和熱情洋溢(有時候,他就像在他之前的懷特腓德一樣,會在講壇上哭泣),他有深切的真誠、同情心、仁愛、和謙卑,並且完全委身於傳講和教導聖經,為了讓人們充分認識基督和祂的救恩。在他大部分的服事中,就是每個星期天在聖三一教堂講道兩次,他的會眾不斷增長,直到每星期平均有1,100 人。 在神學上,西緬刻意遠離當時的福音派辯論,對體系不以為然,而是照著他的經文的方向,在某一天宣告他是加爾文派,又在另一天說他是亞米念派。不過,事實上,那些陳述留給人的影響,與他的實際情形不盡相同,他對教義並非漠不關心或膚淺;他一直是個改革宗的奧古斯丁派,符合聖公會的信綱和公禱書,而他的講章總是直接出於聖經。布朗(John Brown)所著之《自我解釋的聖經》(Self-Interpreting Bible)是來自蘇格蘭的一本巨大的研究工具,西緬一直依賴它,用教理問答的方法閱讀聖經正典,作為持續來自神的呼召,要悔改和公義、相信、盼望、和愛,這一切都聚焦於神藉著主耶穌基督的十字架、復活、和統治所展示的恩典和憐憫。在他2,536個講章大綱中,他一直在探討這些論題,讓每一段新的經文塑造其內容,完成了無數新的講章,卻從來沒有偏離用他所講的一切話來推動向成人傳揚福音派的敬虔這個目標。 隨著歲月的流逝,指導學生走向成熟,使他們成為下一代的福音派領袖,越來越成為西緬事奉的焦點。令人難以置信的是,在那個時代,英國教會竟然沒有為任何形式的教牧事工提供任何準備,讓年輕傳道人獲得工作上的技能;在這樣的時代,西緬卻為以後的牧師每兩週舉行一次講道課程,通常會有15至20人參加,再加上每週一次的談話會,或許吸引80個人,他在回應學生的問題時,經常討論講道的各個方面。西緬見到了《如何撰寫講章》(Essay on the Composition of a Sermon)一書;該書是十七世紀法國更正教傳道人克勞德(Je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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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終禱告信

2021年11月19日 親愛的麥種之友,平安! 許久沒有與您聯繫,但心中常常思念分散在各地的弟兄姐妹,如保羅所說:「我身子雖與你們相離,心卻與你們同在」(西二5)。 麥種的事工在過去幾年經歷了不少變化。首先,我們停止(暫停?)了旅行,不在各地舉辦聖經講座。這不只是因為疫情阻擋,也是因為我越來越感到年日有限,希望集中精力專注在更為緊要的文字事工上。 文字事工的方向也做了一些調整。2006年,我們決定開始為期三十年的「麥種聖經註釋」,從西方世界幾個重要的系列選擇當代一流的作品,匯集為一套完整的中文註釋書。不知不覺這個計劃已經過了一半時間,雖然已經出版了不少,但當走的路還甚遠。這是一個重要的計劃,期盼為我們這一代、下一代、甚至以後許多世代的華人教會,提供一套信仰純正、解經健全、紮實可靠的註釋書。主若願意,我期盼能在有生之年完成它。但是,在過去四十多年,我一直感到,前面幾代的前輩們受限於連年戰亂、人才和資源的不足,有許多古老的重要書籍沒有翻譯為中文,以致華人基督徒普遍缺乏對教會豐富遺產的認識,以及較為開闊的眼界、心胸。所以,我們開始了根基系列,從二十一世紀的《基督徒的信仰》(邁克.何頓)開始,然後是《麥種基督教要義》(加爾文,十六世紀)和《聖經的偉大教義》(鍾馬田,二十世紀80年代),這兩本都是譯者先翻譯好,然後找到我們出版的。之間也出版了這個系列到目前為止最受歡迎的《伯克富系統神學》(二十世紀上半)。這個系列已經開始對中國教會的膚淺與亂象發揮一些作用,求神使用。目前還有幾本在編輯。另一部重要的經典,是荷蘭神學家巴文克一套四冊的《改革宗教理學》。據我所知,此書早就已經譯成中文,所以我們一直沒有打算翻譯。但經常有弟兄姐妹來詢問這套書,我們決定不再等待其他機構,開始由我親自翻譯,計劃在明年初先出版第二冊(神論與創造論),其餘三冊也會陸續在兩年內出版。 六年前,有感動出版司布真《大衛寶庫》的中文版。第一冊(詩篇一至二十六篇)於今年初發行,引起極大迴響,讀者不斷詢問後續六冊何時出版。由於包括許多古英文,這一套比較難翻譯。我們的計劃是每年一本,第二冊準備在明年上半年推出。其餘幾冊也大部分翻譯完畢,會陸續編輯。由於中國教會面臨的艱難環境,我們一直在思考如何幫助他們。主若願意,我們準備編譯司布真的兩套講道集,每套都有七冊。鍾馬田醫生的一些講章,也在我們的出版計劃中。這也是一個龐大的計劃,求神引導、開路、成全,也供應所需的人力、財力資源。 此外,我們也陸續翻譯、出版清教徒的作品,已經出版了薛伯斯《壓傷的蘆葦》,歐文的《治死信徒身上的罪》和《與三一神相交》,即將出版愛德華˙費雪(Edward Fisher)與湯瑪斯˙波士頓(Thomas Boston)的《現代神學精髓》(The Marrow of Modern Theology)。已經翻譯好葛諾的《基督徒的全副軍裝》,巴克斯特的幾本小書,還有一些正在翻譯。期盼能在「我們主耶穌基督純正的話與那合乎敬虔的道理」上幫助聖徒們。 在出版這些比較古老書籍的同時,我們也沒有忘記神在這時代使用的器皿。聖經註釋仍是重中之重。目前正在編輯大部頭的《以西結書》(Daniel Block,約2000頁!),計劃明年三月出版(抱歉,一延再延)。還有兩位編輯正在分別審閱新約和舊約已經翻譯好的部分。 感謝神在這個時代興起麥種,這是祂所開始的工作,深信祂必成全這工。我們算什麼,能受託以如此重要的責任,又是何等大的權利。我們的心中充滿感恩,也邀請您繼續與我們同工。人才始終是最重要的。感謝神經常為我們預備優秀的譯者。他們大部分受過神學教育,但是,神的工作不是局限在神學院裡面。有位譯者不僅沒有受過正式的神學訓練,而且只是高中畢業,卻能勝任需要具有相當神學和聖經素養的工作,甚至連數百年前的古英文都難不倒她。目前我們鼓勵她結束原來艱難的雜貨店生意,專心翻譯。我們更需要出色的編輯。除了禱告求神預備,我也積極在訓練現有的譯者,看看可否有一兩位能接手我的一些編輯工作。今年花費很多時間和金錢,與會計師一起把麥種的財務體系整理好,期望在不久的將來可以把行政工作交出去。在經費上,神始終是耶和華以勒,讓我們一無所缺。感謝所有奉獻支持的弟兄姐妹。這兩年有些支持者退休,因而減少或停止了奉獻,一對長輩從2004年開始固定支持,神藉著他們促成了麥種聖經註釋和聖經神學兩個系列的啟動與延續,他們今年很不好意思地告訴我,他們退休了,可否停止奉獻。感謝神賜他們有健康的身體,到八十多歲了才退休,求神繼續保守他們退休後的生活,也深信神會興起新的一代,繼續支持神自己的工作。 當您收到這封信時,應該已經過了感恩節,準備迎接聖誕節,我心存感恩地祝您 聖誕快樂,新年蒙福 與您在基督裡一同蒙福的 潘秋松 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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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啊,無論是生是死

今日編輯司布真《大衛寶庫》卷一,他在詩篇二十五篇16節的註釋引用一段話,經查,是出自理查˙巴克斯特(Richard Baxter)的一首詩 “Lord, it belongs not to my care",甚得幫助,遂隨手譯出,或許談不上優美,但盼望忠實傳達該詩意境。 1 主啊,無論是生是死, 非我應當掛慮, 我的分是愛與服事, 你恩也必扶持。 2 壽命久長,我固歡喜 能夠長久順服; 若是短暫,何必傷悲, 飛入無盡白晝? 3 基督領我經過幽暗 不及祂所親嘗; 所有進入神國的人 都必進入此門。 4 主啊,來吧,恩典使我 見你可頌榮面; 你在地工作若甘甜, 你榮耀怎彰顯? 5 我今所知極其有限; 信心眼睛模糊; 基督知道一切,足矣, 我將與祂同住。 ——理查˙巴克斯特 潘秋松譯,調用《普天頌讚》248首 (1) Lord, it belongs not to my care Whether I die or live. To love and serve Thee 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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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布真會怎麼投票?

司布真中心 2016年11月8日 汪文琦譯 在一次大選期間,司布真(Charles Spurgeon)有一天早上醒來,發現他的房子被漆成藍色(那是英國保守黨、或稱托利黨〔Tory Party〕的顏色)。 在他那天晚上的講道中,司布真說:「眾所週知,我不是托利派的,所以我可以輕易地除掉那層漆;也許那些把它漆上去的人,等他們高興的時候會把它刮下來。」 在我們國家,紅色州與藍色州的衝突今天要一決勝負。但我們要小心,不要再次惡意地把司布真漆成藍色或紅色。 司布真是民主黨的嗎? 在一篇標題為〈司布真:政治理念偏自由派的牧者如何成為保守派基督徒典範〉的文章中,梅里特(Jonathan Merritt)引用聶特斯(Tom Nettles)的話說:「司布真基本上是一位政治左派者」,並總結說:「不難想像,司布真會反對今日許多保守派基督徒的政治立場。」 梅里特這麼說是有道理的。司布真說:「我和很多人一樣是自由派的。」他通常支持葛萊斯頓(William Gladstone)首相的改革政策,而非迪斯雷利(Benjamin Disraeli)的。 司布真反對迪斯雷利不擇手段地對阿富汗動武,他也將軍事擴張視為國家大罪。司布真相信少數族群的的權利,甚至贊助(原是維琴尼亞州的奴隸)強生(Thomas L. Johnson)的安全通行、教育、和他一生致力的宣道事工。 司布真反對保守黨中的貴族菁英,並於1880年大選期間在南倫敦(South London)散發了許多政治傳單,可以說是他一個人扭轉了選情,變得有利於自由派。 司布真是共和黨的嗎? 但在某些議題上,這位在象堡(Elephant & Castle)的著名牧師看起來像是共和黨的。司布真支持人類生命發展的每一個階段的生命權(pro-life)。他嚴厲指責墮胎的邪惡(他稱之為「殺嬰」)。他相信神會賜福一個以基督教原則立國的國家。他支持在公立學校裡讀聖經,並不支持教會和政府的分離,卻支持英國國教(Anglican Church)和政府的分離,因為有些人主張英國是神「所揀選的國家」,因此所有公務員都必須通過「有神論」的測試。司布真也贊同持有槍械,他和朋友托勒(James Toller)在水灘(Waterbeach)獵狐和雉。 米勒(Keith Miller)甚至主張,司布真是一名「茶黨派的原型」(proto-Tea Partier),他對外交政策的觀點和蘭德•保羅(Rand Paul)的「不干涉主義」(non-interventionism)十分相近。 維多利亞時代面對很多和我們今天一樣的挑戰,就像中東的恐怖主義,種族之間的對立,和一個強權維護世界秩序的正當性;然而,我們不能越過整個世紀和海洋,把英國維多利亞時代的「自由派」和「保守派」劃一條線,來定義今日的民主黨和共和黨。 把司布真從他十九世紀的語境中抽離,而隨意地把他放置在我們自己的處境裡,是絕不可能的——更不用說是對歷史不負責任的。 司布真的「政治原則」 但是,若司布真的一生中有任何的政治原則,可供我們今日選舉參考,那應該是下述這些。 司布真說過的「面對兩惡,二者皆棄」(Of two evils, choose neither),是與政治無關的。 你已看過很多人轉貼、轉發這句「面對兩惡,二者皆棄」。這句話和政治毫無關係。在這句話裡,「兩惡」並非是兩個對立的政黨,而是指異端邪說和缺乏慈善: 「親愛的朋友們,我們要遠離邪惡的靈。我不知道我寧可要哪個——是看到我親愛的主內弟兄落入錯誤的教義,還是落入非基督徒的理念。我寧願兩個都不要,我想這是一個穩健的原則——面對兩惡,二者皆棄」(《大都會會幕講壇》52:315)。 司布真相信,投票是神所賦予的權利和義務。 「我們現在被召來行使有關自由的權利和義務之一,我們絕對不要忽視它。每一個敬畏神的人都應該帶著如同禱告般的敬虔去投票。」 「若非這是與信仰問題有關,我們就不會特別關注投票所的事情。」(《劍與鏟》1874年三月:142) 照著道德和屬靈原則來投票,而不是跟隨哪個政黨。 司布真支持自由派的政治家葛萊斯頓到一個地步,有人戲稱他們是「兩位首相」。 但司布真並沒有跟隨任何人。需要的時候,他也曾反對過葛萊斯頓(例如1886年的自治法案)。 「不要將你自己依附於哪個政黨精神。……一個認信的基督徒不值得為一個政黨而活。」 「外交的手段不就是一種欺騙伎倆嗎?」(《大都會會幕講壇》28:92)。 憑著你「對神」的良心來投票。 在1880年,有人批評司布真說,他「從身為神的僕人、永生福音的傳道者之崇高地位,降低到政黨鬥爭的污穢競場中。」 司布真在回覆批評者的信中,他總結了一段——不僅對他當時深具意義,對我們今日也是如此: 「在神看來,我們可能是同心合一的。你應該為了神而棄權不投,而我應該為了神而投票,那麼我們彼此都將稱謝祂」(《自傳》〔Autobiography 〕4:125-26,強調字體為原著標示)。 當今大選的最後挑戰 像那些後來回到司布真家把藍漆刮掉的惡棍們,我們也當如此。司布真並不一直都是保守派或自由派,托利黨或輝格黨,共和黨或民主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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